豆腐烧

数不清了。

旧年章一

不建议你们看(

练个笔…


总概括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青梅竹马这个词。


其实这个词并不太恰当,毕竟从头到尾都没有青梅,竹马、竹马和竹马。当然,那么多年,时光逝水,谁都想过一点不一样的可能。哪怕整个过程,只有一丁点的更改,只一片落叶的重量,也许就能改变整个地球转动的轨迹。


李易峰总时不时想起马天宇,并不是想起别的什么,这个人对他来说,算不得刻骨铭心。他只是想起炎热干燥却并不烦闷的夏季,想起寸寸鲜白的阳光,照在刷着绿色油漆的木制格窗上,想起他们身上统一的校服和校徽,想起马天宇消瘦发白的手背,握着一叠空白的试卷,一下下地敲在课桌上。


他的眉眼上挑,嘴角弧度丝毫不够诚恳。他说:“李易峰,我说你,你是不是犯贱?”


……


是啊。


然后思绪飘渺撕扯着拉的老远,他仿佛看见三年后的圣诞节,满城飘雪,他指着自己的心口,望望灰白的天空,又看看透明的玻璃格窗,看见倒影中的他脖子上那条土气的红格子围巾。他们三个人——三个精力旺盛的少年人,像恶俗的青春小说一样,漫无目的在空无一人的街心公园散步。那样细碎飘渺的雪啊,盖白了所有人的肩头和黑发,柔软的掩盖他们青春盛年的肆无忌惮,空旷而无形地,像拉长了一辈子的距离。


他边走,边漫不经心地说着话,一团团暖融的白雾随他的呼吸和心事一起送入空气中。他侧过头就能瞥见他心上人好看的眉眼,能望见他生动的笑容和酒窝,像一张深情款款地油墨画。


马天宇在一边歪着脑袋,嘴角挂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明明像是善意,却总叫李易峰看出嘲讽。他是神思清明的局外者,只冷淡地注视着他,毫不刻意又让李易峰不得不在意。他像在等一场戏,肩头只差一只变焦镜头,远些能听清他们的话,近些能戳进李易峰的胸口,探得他心脏震动的频率。


那是陈伟霆返港前夕,他们毕业前最后一个冬天。


他好想说。


爱过的人注定懂得,那是一团怎样炙热的情绪,堵在胸腔,无处发泄。


然而也很好制止。


他们在雪地中,一场雪仗打的乱七八糟。李易峰始终望着陈伟霆时不时踉跄几下的步伐,望着他笑的眉眼弯弯。他的黑色皮靴在雪地上踏出杂乱的脚印,松软的雪球一刻不停地从手中飞出来。李易峰却慌的出神,仿佛他踏的不是雪,而是李易峰的心尖,鼓动膨胀的血脉就缠绕在他的身侧,随他的动作一下下的生疼。


那真是无法忘怀的一夜,虽无法媲美某打着青春名号的,在雪地中穿晚礼服狂奔的某时代电影,却令人印象至深。李易峰做了许久心理建设的表白,只被陈伟霆一句话轻易瓦解。那个人玩的累了,站起身来,拍着身上的雪,轻轻发着喘,只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你们要等我回来啊,我到时候带女朋友回来见你们……”


时光的跨度,在那一刻缩的极其微小。三年前的夏和此刻的东栓在一个位置,他在阴沉沉的雪夜看到夏日白的发亮的太阳。马天宇说,李易峰,你是不是犯贱。


……


李易峰后来的职业,是闲散的作家。


这注定是一个不够快乐的职业,至少对李易峰来说,是的。他写不出江湖快意潇洒,亦或者精妙悬疑,更不用说写出什么哲学或是比较学术的东西,他只懂写风花雪月,写A爱B但B爱着C的愚蠢闹剧。只可惜他的感情生活基本空白,能够赋予他满腔悲伤的,只有当年那漫长又冷淡的暗恋岁月。对象是个男人,不过并不影响。


当初没有想太多的细节,被他反复翻出来细细重温,把一时半刻的心疼无措,来回放大,在寂静的深夜,高楼的落地窗前,配上一杯热腾腾的浓咖啡,他一个大男人,哭湿一包抽纸,胜过追韩剧的无聊女人。然后,他爬起来,开电脑,噼里啪啦,文思泉涌,毫无阻碍,下个月,这些文字就是养活他的稿费。


他喜欢了陈伟霆那么久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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