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烧

数不清了。

野猫【上】

项允超x薛可勇

纯练笔,一点都不萌的猫化。

一点都不萌。

一点都不萌。


(上)


豪门家的孩子,往往有那么一两段悲惨往事,来造成他们骨子里胜过一般人的冷漠刻薄。


某个阳光普照的清晨,项允超在落地窗边喝着温热的牛奶,翻着手上毫无品味可言的恶俗小说。小说中的主角与猫在海岸边嬉戏。牛奶软软地滑过咽喉,香甜可口,纸张的字里行间浮出海天一线夕阳灿烂的温柔景色,绿眼睛的黑猫把爪子搭在男主角的手背上。


小的时候,项允超也养过一只猫。可惜那时候小小的项少爷辗转于各类的技能训练之中。不能被轻易绑架威胁,要知道各类红酒的区别,要学习几种乐器几国语言,要把自己组装的全能又无敌,才能配得上项家的姓氏。而那只可怜的猫咪,相对就没这么好运了。家里的阿姨来自乡下,不把项家小少爷的宠物当回事,没两个月猫咪就被折磨的瘦骨嶙峋,病怏怏的。


出不去项家大宅,又经常被忘记给食物,缺少爱抚。


项家爸爸那个时候估计被灌输了不太好的观点,非但没有带哭的抽抽搭搭的小儿子和宠物去宠物医院,反而给了项允超一把刀,掐着小儿子的下巴,阴恻恻地说,它活不成了,要有舍才能有得。


得个鬼。


老爸中二病,他不能犯浑。


三观超正直的项少爷抱着猫咪夺路而逃。


手上价值不菲的名表抵押给了宠物医院,项小少爷依然是小王子,冷静的托宠物医院等猫咪好了之后就送给宠物收容所,他不能再要它了。


确实是不能。


时隔多年项允超又再想起这段就要模糊不清的往事,仿佛满天光影沉坠。那晚他回家,没有受到惩罚,反而是得到了被项夫人拧着耳朵教训的项老爷的忏悔和道歉。


呵呵。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能接猫咪回来,现在他这么忙,以后会更忙,没人会照顾那只猫。


如今项小少爷成了项总裁,那只猫的样子也早已不太清晰,似乎是黄白条纹的花猫,舌尖湿漉漉的,鼻尖也湿漉漉的,那时候会卧在项允超房间的地毯上,讨好地舔项允超的手心。还跳到钢琴上,趴在那黑色的方盒子上,耐心的听小少爷一遍又一遍的练习,样子可爱的不得了。


也就这么多了。


项总裁喝着咖啡看着报表,看完拎着西装外套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天气阴沉沉,乌云里蓄满雨水,仿佛随时会炸响一个惊雷,然后下一场轰轰烈烈的雨。


好不容易从堵死的高架桥上下来,没带伞的项总裁却没急着赶回家。他路过某条脏乱差的小巷,看见一个个排列着的垃圾桶边一只只上窜下跳的野猫,内心毫无预兆的开始柔软,手心里像残留着细软舌尖舔过的脉脉温情。


他把车停在巷子边,摇下车窗看那群毫无美感可言的猫,眼神不由自主的定在一只黄白相间的花猫上。那皮毛其实已经脏的要看不出颜色了,瘦弱的身体却优雅地舒展出一个弧度来。它从墙根又跳到垃圾桶盖上,毫无预兆地在项允超的注视下扑向另一只野猫,去夺它嘴里叼着的半截火腿肠。


自认为见过大风大浪的项允超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场在现代钢筋林立的文明城市中粗鄙野蛮的自然争夺,那半截火腿肠早在撕扯和中不知抛向了哪里,一群野猫在小小的巷道里打的不可开交,半死不活。


良久,项允超机械地启动汽车,在终于瓢泼痛快的雨中缓缓行驶,不足三分钟又急急地退回来,毫不犹豫地下车淋着雨冲进已经安静下来的小巷子里,用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包裹住倒在地上的黄花猫,回到了车里。


他想起小时候把怀里的花猫搂的好紧,飞快地跑过空无一人的公园,视线掠过滑滑梯、跷跷板,还有微微晃荡的秋千。那秋千好可爱,项少爷好想玩一会儿。只可惜它用了太久,铁质的蓝色座椅脱了漆,成片的露出底下阴冷的本质颜色。


他那会儿哭了吗?


他当然被爸爸骂哭了,或者说吓哭了。可他一心想救猫咪的时候,他哭了吗?


他用手机定位了一下附近最近的宠物医院,努力把车在市区中开的快些。


花猫的状态很不好,身上都是伤痕和结痂的血块,奄奄一息,双眸紧闭,在车内柔软湿润的空气里,安静地躺在项允超灰色的西服外套上。


就像为弥补小时候的一个遗憾,项允超这么多年来都以对宠物毛过敏为借口,拒绝饲养任何宠物,此刻却忽然很想救活这只花猫,让它和小时候那只一样,趴在他的膝头,或者为它打开早已不弹的钢琴,让它生龙活虎的听自己弹一首生硬的曲子。


它为那半截火腿肠拼命,那样凶悍可爱,应该很适合呆在自己身边吧。


宠物医院的医生夸赞项允超有爱心,项允超差点把纸杯中装着的热茶洒出来,良久才看着已经处理妥当的小花猫点了点头,勉强地笑了笑。


多么久违的一个形容词,有爱心。


“叫你阿勇好不好?”


项总裁难得温柔,轻轻摸着花猫头顶上一块黄色的斑纹。那斑纹生的很漂亮,让它看起来像老虎一样威风凛凛。


猫咪还睡着,身上缠着无数绷带,却潜意识地一点点蹭向项总的手心,追寻着温暖舒适的源头。


宠物医院的医生有些担忧地看着项允超:“项先生,野猫很不好驯服的,您要有心理准备啊。”


TBC


评论(7)

热度(135)